一股水汽(2 / 2)
似乎是疑惑他突然的安静,张陨回头看他一眼。
即使知道他看不见,那一刻明心还是有种险些被抓包的心脏砰砰感。他一翻身滚进床里,半坐半躺拍拍身边,柔情似水地道:“夫君,安歇吧。”
张陨从睫毛尖瞥他一眼,懒得理他这种不痛不痒的戏弄,十分自然地理了理衣服躺下,顺便手臂一横也将他按倒,示意他别闹了赶紧睡觉。
明心转头便看到他闭着眼睛,这就准备睡了,目光习惯性地往下一扫,掠过胸口又嗖地回去,望着那隔着一层衣料也可以感受到结实的胸膛,他突然就想到一件事。
他翻身往那结实的胸口上一趴,“陨哥,问你个问题。”
张陨没有睁眼,淡定地等着他问。
明心便问了,他好奇地说:“如果你脱了我的衣服,发现我有胸,该怎么办?”
“……”
片刻的沉静后,一张大被兜头罩下,明心眼前一黑,整个人已经被压在被子下面,然后一道巧力将他往里一推,他咕噜噜成了一只睡卧丝茧的蚕宝宝。
一只手掌五指山一样将他压到床上,耳朵那里传来强硬的两个字:“睡觉。”
第二天凌晨,明心靠着热烘烘的大火炉,睡得十分香甜,那大火炉突然离开,他马上睁开了眼睛。看到张陨开门出去的背影,他迷迷糊糊地翻个身,又准备睡过去。
[滴,作者修文,世界即将重启,请少侠做好准备,5……4……3……]
他一下子彻底清醒。
睡是睡不着了,他干脆起了床出去。
现在天还没有亮,他点亮了门口那只灯笼,这才看清了院中那个修长的身影。哗啦啦,一桶水从头浇下,张陨甩甩脸上的水,回头看他:“吵醒你了?”
明心觉得自己也需要往头上浇桶水。
一想到作者那厮不知道又会干什么,就有种怎么也无法驱散的悲伤。
张陨放下桶,随手把头发一绑,拿起了兵器架上的长_枪,“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睡不着。”明心坐在门口台阶上,郁闷地杵着脸。
张陨例行开始练枪。
他晨练的过程其实很乏味,他就像一台机器,一遍一遍重复着那几个简单且规律的动作,但是他没有任何厌烦,也没有任何敷衍,每一个动作都标准而到位。
明心看着他一遍遍重复那几个基础动作,就在那里瞅了一个小时,跟一个小时前相比,他觉得张陨出枪的威势又增强了,或许不明显,但是,他确实在认真体会每一枪,每出枪一次,下次都会变得更好。
张陨练完枪,又冲了一次洗去一身尘汗,经过明心身边时大手往他头上一扣,“收拾收拾,出去见人。”
凉飕飕的,一股水汽。
很刺激。
花了几分钟把自己收拾出个能见人的模样,明心从梳妆台前起身,就准备跟张陨出门,张陨一按他的肩膀,把他压了回去。明心疑惑地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我梳歪了吗?”
恕他只会扎丸子头,幸好这个世界是有这种发型的。他左右照了照,感觉自己脑袋上那只球球挺正的,配上一只小扇子似的吉祥鸟头饰,还挺有味道。
张陨打开旁边的梳妆盒子,抬起他的脸,给他描画眉眼。明心乖乖抬起头配合。张陨画完了,他一照镜子,跟昨天张陆画出来的几乎一模一样,甚至更漂亮。
这学习能力他是服的。
这样一妆点,他的面部变得愈加柔和俏丽,看起来又是个小仙女了。
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开心。
早饭过后,他跟熊叔说了改建浴室的事情,老人家一副“我懂我懂”的矜持笑容,立刻安排了人赶紧去办,最好让两位小主人今晚就能用上。顺便,老人家拉着明心,给他看了几种改建方案,询问他的意见。
书房。
张陨站在书桌前提笔写一张练体辅助丹方,张陆敲门走了进来。张陨没有管他,手中的笔继续写没有停。
张陆见他忙着,自己在旁边红木榻上一歪身子懒洋洋地坐下。
“昨天给你的那个……就那个,看了吗?”他笑嘻嘻地问。
张陨想起这弟弟昨晚离开前偷偷摸摸塞给他的那本启蒙画册,终于还是忍不住,丢给他一把“你无不无聊”的眼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