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写给爱情(二)(2 / 2)
许一鸣扶着他,抿嘴一言不发。
宋从黎那原本璀璨的双眼只有一片灰败,他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颤抖声线,“……他们……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那个下午的火烧云即将烧灭残骸,随后的大雨彻底浇灭了一切希翼。
警察给出的原因是煤气泄漏。
十一
高考结束后,许一鸣一心扑在宋从黎身上。
他一次又一次从各大网吧与夜场,把烂醉如泥或是神色疯狂的宋从黎带离。
母亲早已发觉儿子的成长,她一边欣慰,一边确信儿子应当懂事,也是大胆的让他在外头。
许一鸣欺骗母亲说自己在打工,利用早年存下的钱租下房间。
大学选在了离家最近的师大,九月份去报道即可。
就这样,许一鸣与宋从黎两个人一齐挤在一间廉租屋里,只有一个从二手市场涛来的弹簧床,桌椅都是折叠式,泡面盒与外卖味道并不好,挂在天花板上的昏黄灯结有蜘蛛网。
家徒四壁,一无所有,两个年轻男孩都有各自的不得已。
宋从黎常常在喝醉酒后耍酒疯,他把父母留下的钱无情挥霍在夜场赌博里。
他输得精光后,嘴角叼烟,早就不爱笑,只剩一身阴沉与戾气。
许一鸣不可能让母亲知道自己的处境,他看着颓靡不振的宋从黎,心中愈发坚定,自己一定要陪他熬过这段日子。
他上午去做家教,三个小时一百块,聘用刚毕业的高中生已是少数,许一鸣上门免费教了半个月才有这样的收入。下午在一家图书馆里帮忙打扫与图书借阅,月结账,一个月八百块。
晚上便是他去各大地方找人的时候。
口角与争吵是必不可少的,很多次推推搡搡后,许一鸣又是一言不发,默默地跟在宋从黎身后。
暴怒之下,宋从黎阴鸷着把许一鸣压在墙壁上,“你究竟还图什么?”
许一鸣的眼镜遮住神情,就是微微颤抖回答:“你别这样……”
“现在又不哑巴,那你在做什么,你自己知道吗,恩?”宋从黎打量着眼前人的模样,心腔中暴躁而感到慰籍。
“会好起来的。宋从黎……你会好起来的。”这是许一鸣第一次认认真真喊宋从黎的姓名,他边说边自己流出眼泪,后颤抖地摘下眼镜,拿手背抹个干净,他很怕,可又确信宋从黎不会伤害自己。
宋从黎嗤笑了声,也不在压迫许一鸣,抽出身离开,背影充斥某种意义的变化。
声音在空气里打个圈进入耳朵,“许一鸣,我没白交你这兄弟。”
十二
宋从黎的成绩只能勉强上一所三流大学。
开学前夕。
宋从黎好似恢复了从前的一些模样,不再酗酒出入夜场,开始认真打算谋生之道。
此时的脸颊轮廓已是硬朗,棱角分明间魅力十足,他回去前特地买了酒和一盒避孕套。
宋从黎一脸的若有所思与某种欲望,通过几个狐朋狗友算是清楚了过程,他如此志在必得。
推开租屋门,一眼就看见在打哈气确强撑睡意,似乎在等他回来的许一鸣,眼角微微泛红,白皙的脸庞,当真还和从前一样,好人家才养得出的人儿,也算是便宜了自己。
宋从黎舔了舔嘴唇,酒气充斥口腔,他走向许一鸣。
一齐倒在床铺上时,不顾许一鸣震惊而瞪大的目光,宋从黎用力吻了下去,唇齿间摩而舔舐,大手撩开衣物,一寸一寸赤裸的肌肤,床单是深色系,衬得在这欲望里的人们愈发色气满满。
“你……干什么……”许一鸣喘息不过来,想挣脱开。
“这就是你想要的。”宋从黎确信如此,许一鸣还想说些什么,却是再没有开口的机会。
……
两个同样贫瘠而脆弱的少年都有一张微颤而发冷的嘴唇。
这场**混杂汗液与湿润,喘息声与痛呼声不断。
人们都是悲伤而无力的。
宋从黎在睡前怜惜的亲吻着许一鸣微白的唇,类似喃喃自语:“我只能这样留住你……别怨我……答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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