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2 / 2）

在他手下办事？柳卿诚对此浑然不知。心想他只知道爹娘守护柳氏天机目一脉，自立了一派，门户虽小，却也有十几位弟子前来学道修仙，竟不知爹娘是依附于钰珏派的。这么说来，爹爹要他来参加三大派的入门试，并叮嘱他最好入钰珏，原来是因为这个。</p>

“师尊的意思是……”柳卿诚小心翼翼发问。</p>

“自然是要给你爹娘做丧下葬，”秋雨歇道，“柳氏夫妇也是柳氏门派一代掌门，要葬，且要葬的体面。”</p>

听闻此言，柳卿诚心里咯噔一下，忽然鼻酸，眼眶一下就红了：“我以为，这世上除了我和长安，没有人记得我爹娘的死。”说着说着，眼泪啪啪往下掉，扑通一声就跪在了秋雨歇面前，行大礼，给他磕了一个响头，“多谢太清尊，太清尊的大恩大德，卿诚无以为报。”</p>

“快起来，快起来，”秋雨歇被柳卿诚磕得脆响的头吓了一跳，连忙去扶他，“你这孩子，怎么说跪就跪，说磕头就磕头的。疼不疼，磕坏了没有？让我看看。”</p>

柳卿诚摇摇头，感动得泣不成声：“没……没有……不……不疼……”但额头明显红肿一块。</p>

秋雨歇心疼地看着他的额头，柔声道：“像你这么乖巧又懂事的孩子，不多见了。对了，你的天机目修到什么境界了？”</p>

柳卿诚摸着眼泪，抽泣道：“弟子惭愧，学业不精，天赋不佳，只到天地灵之境，通人心才会皮毛，其它……其它都还不会。”</p>

秋悯怀眼眸一垂，若有所思地道：“哪是天赋不佳，你天生一块好胚子，若不开化，倒是可惜……不如这样，你入我门下，我也好指点指点你修习，将来修得至高境界，也算不愧对你死去的爹娘。你可愿意？”</p>

柳卿诚闻言眼泪戛然而止，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愿意，愿意。能入太清尊门下，实乃我之大幸，怎会不愿意。”</p>

秋雨歇哈哈一笑：“如此甚好。只是我记得你先前是拜在飞琼派灵曦真君门下的，灵曦真君最近有事难以脱身，倒也正好，我若以此作为理由去求他将你让给我，他该是会答应的。”</p>

“家父生前之愿，便是让我入钰珏，”柳卿诚颔首道，“我想，灵曦真君他会理解的。”</p>

“嗯，”秋雨歇微笑着，站起身来，“还不快拜师行礼？”</p>

柳卿诚抬眼看了看秋雨歇，赶忙起身行礼：“弟子拜见师尊。”</p>

秋雨歇满意地点点头，笑眼如月：“起来吧。”</p>

回到学堂上，众弟子转到院中习剑。</p>

成长安见柳卿诚回来，赶紧迎了上去，一眼就看到他额头上的那块红肿，怒然皱眉道：“怎么回事？太清尊叫你去做什么？他还打你不成？就算他是太清尊，也不能仗势欺人啊！我找他去。”</p>

“诶诶诶，”柳卿诚赶紧拉住成长安，解释道，“你别去，太清尊没有打我。”然后将方才的事情完完整整的又跟成长安说了一遍。</p>

成长安闻言愕然：“他果真这么好心？”</p>

“太清尊心善，修仙界人人皆知。”柳卿诚低头看着自己的脚，憋着一股劲道，“待我天机目修成，定要将那千面诡谲碎尸万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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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瓷鸢与秋悯怀和季尘潇寒暄了几句，切入正题，看着秋悯怀道：“你二哥叫我来把你找回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p>

秋悯怀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淡然问道：“大哥他怎样了？”</p>

慕瓷鸢沉默了一会儿，翻起他那双“睡不醒”的眼睛，看着秋悯怀道：“我昨日收到消息，说是已经在纤月闲庭办了丧礼。”</p>

紧接着，是一段长长地沉默。</p>

季尘潇看着秋悯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倒不如不说。而秋悯怀在沉默了许久之后，忽然皱起眉来，将手中茶杯放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使劲揉。</p>

“怎么了？头疼？”季尘潇边问，边伸出双手帮他揉了揉，“是不是昨夜喝多了，又吹了风的缘故？”</p>

秋悯怀见他伸手帮自己揉，便将自己的手放下了，闭目养神道：“嗯。”</p>

虽然秋悯怀嘴上这么说，但季尘潇知道，是秋严芷的死讯让他神伤。他能够感觉到秋悯怀现在的极度悲痛，更心疼他将这份悲痛忍了回去，压在了心底。</p>

坐在对面的慕瓷鸢看着一向顽劣不堪的季尘潇竟然在给秋悯怀按太阳穴，颇感诧异。况且，他也不想秋悯怀沉浸在悲痛之中不能自拔，便想分散分散他的注意力，于是调侃道：“悯怀兄这徒儿□□的不错啊，如此乖顺，竟比你那贴身侍童还要贴心。”</p>

季尘潇这才意识到自己举止不妥，赶紧收了收，清了清嗓子，故作若无其事地将双手往胸前一抱，右脚踝吊儿郎当的往左腿膝盖上一搭，挑眉道：“徒儿为师尊分忧解难是应该的，什么□□不□□的，说出去叫人误会。”</p>

慕瓷鸢也眉毛一挑，双手一抱，靠在椅背上：“误会什么？”</p>

“我怎么知道误会什么。”季尘潇脸不红心不跳的抬杠。</p>

慕瓷鸢也不想与他争，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心里对于他和秋悯怀之间的那点事早已看得明明白白。</p>

季尘潇赶紧转移话题，让秋悯怀按照之前他们商量好的计划行事。只不过现在变成秋悯怀先跟慕瓷鸢回去，他晚一步到。但秋悯怀不肯，怕他一人在外面有危险。</p>

季尘潇摆摆手道：“放心，我就跟在你们后面。到时候我会找机会溜进去找你的。”</p>

“溜进去？纤月闲庭戒备森严，你怎么溜？”秋悯怀皱眉质疑道。</p>

季尘潇勾起一边嘴角：“我能从里面溜出去，自然也能从外面溜进去。”</p>

秋悯怀这才想起季尘潇那日翻墙出去喝了一夜酒，夜不归宿的事情。</p>

三人商量好了之后，决定先在此地休息一晚，明天一早用瞬身符回去。当晚，季尘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便披了衣裳去敲秋悯怀的房门。</p>

秋悯怀闻声过来，打开房门，见季尘潇站在门外，屋外寒风阵阵，便将自己披在身上的袍子拿下来，往他肩上一披，拉他进门，边关房门边道：“怎么不睡？”</p>

季尘潇进门后直接走向秋悯怀的卧榻，将披在身上的袍子挂在衣架上，自己朝他榻上一躺，双手枕着后脑，支着一只腿，看着天花道：“睡不着。有件事，我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就想过来问问你。”</p>

“何事？”秋悯怀说着，坐在了榻边，“说说看。”</p>

于是季尘潇坐了起来，打个盘腿，看着秋悯怀道：“此事跟你二哥有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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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捉虫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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