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血本(2 / 2)
颛顼从辉紧闭着眼递过手去,阎青羽下刀,好像,没有想象中的疼?的确,阎青羽处理伤口的手法也很利落,可能……是拿自己弟弟来练手练出来的吧。
阎青羽一边切他的胳膊,一边回答:“不错,我是用阿翼练出来的。这可是我第一次为除了掌门和阿翼的人看伤,你感动吗?”
颛顼从辉:不敢动,不敢动。
阎青羽握着竹叶刀,手法很是细腻,很快就取出了一条琴弦,连着丝丝血肉,画面不是很好。出人意料,他轻握着颛顼从辉的伤口,不屑一会儿,伤口便自动愈合了,留了条疤痕。
“红烨,我不是治疗系的修士,先帮你止血,此创口,会在四个时辰后裂开。你记得自行修复或是去找长风姑娘。”
颛顼从辉点点头。阎青羽又开始低头专心取第二条。
他……怎么有点好看?!阎青羽的外表是很秀气,这两兄弟面无表情时,阎青翼看着很致郁,阎青羽却是很安静,看起来很让人安心舒服。棕黑色的长发还是由发绳绑在他腰际,自然垂下来的长刘海儿……谜之……撩人???
光线之下,他的头发明处是好看的亮棕色,暗处是偏黑色的发色。看起来很温柔。说好的会疼,颛顼从辉一点儿都不觉得疼,有那么个傻x的瞬间,他希望自己多中几条琴弦,或者……他取得慢些。
“好了红烨。”
阎青羽很细心为他擦去了血渍,颛顼从辉却一把拉住他血淋淋的手。
“红烨?”
颛顼从辉传音:你说过做戏做足,我这里,有一种水洗不掉的墨宝,帮你把千虫线的伤口画回去,如何?
阎青羽一愣:你……谁会来真的撕我裤子看腿伤!胡闹!
颛顼从辉凑近他的耳畔,用不去配音都可惜了的声音说:“你,再不洗澡了?”
“你!”
颛顼从辉低头看向他的大腿,徒手撕开一个口子。阎青羽腿上一凉……颛顼从辉拿了墨出来,就着酒在茶盏中研磨了起来,随即挑了根毛笔在阎青羽的腿上凭借那日记忆作画。
“你!……”
“痒吗?”
阎青羽眼角中闪过一丝慌乱:多久……嗯……能,能画完!
颛顼从辉提笔:“不知道。”
阎青羽别过头去啃着拇指关节,毛笔在腿上画东西的感觉,的确不怎么好。颛顼从辉画得偏偏很认真,他不好打断,这个家伙怎么什么都会!这种感觉很奇怪,阎青羽都快把自己的大拇指咬断了。
颛顼从辉勾了个大概轮廓,见他不舒服,关切道:亲爱的?
阎青羽瞳孔一缩……他……他是认真的吗?不,怎么可能,他,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爱开玩笑的么……我……我在想什么,我真……龌龊。
“小羽?”
颛顼从辉停笔,去柜子里翻了两条新手帕,卷好,递给阎青羽。“换你了。别把手啃坏了。”
阎青羽红着眼睛接过,塞进自己嘴里。轻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继续。
这一继续,颛顼从辉就画了一个时辰……不得不说,真像,连血淤都画得栩栩如生。
“腿后。你是翻过去,还是躺下?”
阎青羽全程捂脸,很是认命地向后仰去。颛顼从辉按着他的膝窝下压,对比先前的作画位置,很是负责地比对了良久,他跪在阎青羽两腿之间,位置与动作都非常之糟糕……
阎青羽是气不起他来的,方才那一个时辰,他是一脸严肃的在作画,二人皆全程沉默,他那时连平日里调笑自己都不曾有过……看来,是真的在帮自己。而阎青羽此刻的脑子,早被他一笔一笔搅成了浆糊。
“小羽……你不舒服吗?”
“继续画……画快些……”阎青羽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字,声音极低,掩饰着羞愤欲死的心情,和自己那份很是龌龊的胡思乱想。
“嗯。”
颛顼从辉一言不发地将他的一只脚踝放在自己肩上,脑补着看过他伤口的样子……好像……有些记不起来了,那,就在伤势可能发展都基础上,随意发挥吧。
阎青羽每一笔落下,都极力抑制着自己想要逃离又期待下一笔的奇怪心情,捂着脸,尽力使自己表现得正常一些,其实,早已不正常了。他不知道的是,颛顼从辉更是从第一笔起,就无心作画,所以自认为画得很烂。但大触的滥作,常人看上去都是神作。画这种见过一眼的东西,对颛顼从辉来讲,太过简单。
他画过人皮,也只是画过,谈不上喜欢或是厌恶。这是他第一次在活人身上作画,和那些剥下来的人皮质感很不一样。废话!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他痴迷在阎青羽身上画东西的感觉。这是一种任何材质都无法替代的感受……他除了把这种痴迷归咎于材质,再不敢多想,否则,真的要遂了唐斌的心。咳就算遂了别人的心,或许也不会太难接受???什么危险的想法!
颛顼从辉迅速将笔丢出去,直钉在门框上。
阎青羽满脸泪渍的看向他:“怎……怎么了?”
颛顼从辉轻轻喘息,故作镇静:“抱歉,有个地方没画好,我,换支笔,改改。你……继续躺着吧。”
言毕,颛顼从辉压着他的小腿,执笔向下侧蔓延伤痕。
共计一个半时辰后,画成,墨迹也干了,颛顼从辉若有所思的看向他:“还……差点。”
阎青羽疑惑。
颛顼从辉拉起人:趴过去,你不是想要必死的效果吗?那千虫线漫过腰际,就算是神仙难救了。
颛顼从辉撩起他的短褂,二人的呼吸声皆是一滞,颛顼从辉极其留恋的在他腰际几笔画好了点睛之笔,无需过多修饰,寥寥数笔,就算你是行家,若非细看,也看不出这是画得!他皮肉细,墨质又极佳,更是基本不晕墨。阎青羽的伤势看上去必死,谁会抱着他的大腿,定睛细看?恐怕除了颛顼从辉,一个两个都会被化天索抽成渣渣。
“好了。”
阎青羽继续趴着,没有起身的意思,不知是麻了,还是根本没有力气起来,也不答话,静静的趴着。
“你……什么时候固定的身形,不再有所变化?”颛顼从辉问他。
“十六岁。”阎青羽将自己缓缓蜷成一个球,颛顼从辉很想给他披一件衣服,可如果真的这么做,岂不是很诡异?
“好早,兴许晚一些,你和阿翼都能再长高些。不然,刻意变成熟不是不可以,维持要耗费灵力的。就比如唐斌……他是十五岁定型的,原身比你看上去还年少了些,刻意把自己改老,又需要另耗费着灵力去维持,看起来,也还没老多少。”
阎青羽不死心地问:“那……能长高吗?”
颛顼从辉很是泼冷水的实话实说:“好像不行。唐斌他十五岁就183了,倒也没有很高。”
错觉般的,颛顼从辉好像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可能是阎青羽的期望之心吧。
颛顼从辉看向他,心道:趁他还没“死”再与他多呆些时日。矮子竟然该死的甜美……哪里甜美了,快点助他帮自己解蛊才对,不是么?也不知是不是海口易夸,行动力几乎没有。
管它呢,不抱希望,就没有失望,自己不早就看淡了吗?等真解了蛊,小羽,你先前羞辱我那么惨,我……可是要还给你的。不过打回来就算了,你怕是受不住……玛德我在想什么!
“我去帮你找换洗衣服,而后抱你去温泉。”
阎青羽趴在地上的竹席,这股莫名的羞耻感又有些安心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