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2 / 2)
更甚者,还会发烧起疹子。
他们惊恐的看着起满了红点子的他,谩骂恐惧着说他是魔鬼,甚至连亲生父母也对他敬而远之。
他没有朋友。
因为大家都害怕他。
住在最破旧的茅房里,成为其他人肆意谩骂的发泄桶,甚至连父母也都是冷冷的看着他,满脸鄙夷道:你就是个怪物。
我真后悔生了你。
后悔吗……?
那时他才五岁,接收到的永远都是,你是个没用的废物,是个怪物,或者还不如死了情景。
他目光无神的看着亲生父母。
那些话一句一句像是刀子一样插在他的心里。
他活的比狗还不如,没有吃没有喝,无数次的跟狗抢食,身上被咬的鲜血淋漓,换来的只是其他人的嘲笑嫌恶。
“你看啊,他果然是怪物。”
“喷喷喷……居然跟狗抢吃的,还真是丢脸!”
满身血迹的他握着好不容易抢来的食物,摇摇欲坠的想要走回茅房,可他才走了没几步,就被一脚踹翻。
“什么啊,居然抢我们家狗吃的东西!”女人尖利的声音刺破耳膜。
他身体不自主的颤抖着,艰难的伸手想要触碰掉落的馒头,瘦小的手掌却被女人一脚踩住……其实那一脚一点都不疼。
因为身上比这些疼多了。
他只是有些焦急。
他的馒头啊……那可是他好不容易抢来的馒头。
他努力蜷缩着残破的手掌,想从女人脚底下抽出然后去够食物,有人拉开了女人,声音断断续续的。
好像是在说,别动他,怪恶心人的。
他听不清,也不在乎。
男孩努力向前攀爬者,血一点点滴在地上,他艰难的握住馒头,满足的护在怀里。
他似乎听见一声声爆笑。
在嘲讽他。
……活着实在是太难了。
男孩努力往怀里塞了塞馒头,村庄的尽头是一座森林,他现在没有能力过去,但等他长大点,在长大一点。
他会离开这里,一定会。
活着很难,可他也想活下去,他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样,哪怕是像狗一样活下去。
可他们连这都不愿意。
连让他活下去都不愿意。
火光冲天而起,男孩能嗅到柴火的味道,他被捆起来,在村庄的最中央,无数人对着他泛起的红斑指指点点。
他们说他是妖怪。
妖怪自然是要放火烧死的。
男孩平静的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一点点走进,看着火把点燃木柴,将恨意隐藏在眼底——他能怎么样呢。
恨又能怎么样。
他弱小到什么都做不了。
火光和绝望满眼,眼角有一滴泪水落下,他能感受到火的炽热,和被烧焦的感觉,正当男孩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
穿着白色道袍,仙风道骨的老国师从天而降。
浴火后便是新生。
从今往后,那个不知名的村庄里,再也没有活的连不如狗的男孩,只有皇城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国师的亲传弟子。
他说,从今天开始,你便是我的弟子。
白黔。
男孩细细默读着这个名字。
他……有名字了。
他叫白黔,是当朝国师的亲传弟子,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他,不会有人看不起他,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病。
因为他是未来的国师。
是高高在上,无人可以触碰的国师。
他穿着云丝细纺的衣服出现在私塾上,目光淡然又平静:“我有洁癖,受不了别人碰我。”
夫子点头哈腰的允他单座,同窗小心翼翼的偷看他,别说碰,就连离着近了点都觉得仿佛侮辱了未来的国师。
和以前天差地别。
心脏骤然跳动。
男人修长的手指一点点抹去脸上的泥泞,却依旧光线白皙。
男人骑着马,忽然笑了。
少年音和现在交叠,他轻声道:“我叫白黔……”
我叫白黔,因大周而浴火重生,亦将守护大周一辈子。
只是现在。
似乎多了一个想守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