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人所急(2 / 2)
他看向杨宁,认真的说,“天策弟子还剩下的已经没有多少了,如果狼牙军真的拼着鱼死网破不死不休给主子报仇,挡不住的。倒不如保存力量暂且退去,以图后效。
我想杨将军应该听说过破釜沉舟的故事。”
杨宁颇有惊呆之感,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一遍,“雷狼沙叱博死了?你们还烧了粮草?”
叶星天得意,“不错,我把整个药师观都烧掉了,正巧给沙叱博看见。那家伙怒不可遏,作为一个长处是带兵打仗的将领居然敢脱离大军追杀我一个武林人,真是不知死活。
所以,他就死了。”
杨宁哈哈大笑,“死的好!”
反观安庆绪,脸都青了。
叶星天疑惑道,“事情已经发生了大半夜了,那家伙还放了烟花为信,你们都不知道吗?”
苏曼莎默默的说,“我知道。
只是师父在比武,我不想扰他兴致,就没上报,由黑齿元佑暂时调控。”
安庆绪:“……”
卧槽贱人贱人!!蠢货!!
其实这还真是冤枉了苏曼莎。
狼牙军们确实看到了信号,但想要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还要一段时间调查,天策府的范
围很大,传讯兵跑过来也要花费大量时间。
——信鸽是别指望的,为防天策传信,看见个鸽子就给射下来。这三更半夜的能认出是个鸽子就不错了,怎么可能还分的出是天策还是狼牙的?所以,想要传信,全靠骑马。
遇山遇水需要绕路,跟直接走空路的叶星天怎么比?
等到狼牙传讯兵累死累活跑了半夜把药师观的详细情报送过来的时候,苏曼莎都已经被叶星天策反了。
这送到摘星长老手中的情报,自然就被她寻了个借口压后了。
叶星天只是觉得奇怪随口一问,对其中内情并无兴趣,得了解释便回归到安庆绪生死的正题上:“不如你带着令狐叔叔和杨将军先走吧,我留下来盯着安庆绪。有我在身边,不怕他不守承诺。等狼牙撤军他们脱身,我再离开。”
叶星天的轻功高的匪夷所思,他一心想走还真没多少人拦得住。若是出其不意,哪怕是万人大军也未必能将他留下。苏曼莎一想,觉得是个主意。不过:“……你的身份,方便吗?如果你还是这样见不得人的打扮留在安庆绪身边,怎么看都很可疑吧?
不如换我来吧。我可是狼牙的摘星长老,只要身份没被揭穿,我要离开没人敢拦我。”
安庆绪悚然一惊:“这不行!”
大家一起看向他。
安庆绪心说你特么一个干杀手细作的最是阴险狡诈反复无常,走时顺手捅老子一刀怎么办?在这方面老子宁可相信那个眼熟的黑衣少侠好吗!最起码那些江湖大侠重承诺,敢为了天策赴汤蹈火的肯定是重信重义的正派人。
不过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安庆绪设身处地的为他们着想:“——我跟叔父他们关系不好啊!你们既然要盯着我,那肯定是要形影不离的。整个狼牙都知道,我跟逐日、摘星两大长老两看相厌。逐日长老也就算了,好歹是正帅和叔父,跟摘星长老混在一起,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这小暴龙正经起来的时候说的还挺有道理……
苏曼莎师徒俩默默对视一眼,叶星天心累的一抹脸:“……不就是身份不好办嘛。没关系,本少爷易容!莎莎姐带着令狐叔叔和杨将军先走吧!”
苏曼莎迟疑了下,点头,“好,那就辛苦你了。”
叶星天:“等我一会儿,我先去换了装。”
目的是形影不离的监视,换装的最好选择当然是易容成美人。反正安禄山安庆绪父子都是好/色之徒,一位绝色美人忽然出现在身边被他随身携带,大家也许只会挤眉弄眼的暧昧一笑,不会太过在意。
可问题是,安庆绪认识叶甜甜啊!
并且对叶甜甜颇为熟悉,假如他易容成女子,很可能让他想起叶甜甜。
虽然他要离开的时候轻功一使光华璀璨,“叶星天”的身份十有八/九都得暴露了。但“叶天天”暴露跟“叶甜甜”暴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无论安庆绪是否会怀疑叶甜甜就是叶天天,叶星天都不想去冒这个险——毕竟后面还牵扯了一个李晓玉。假如李晓玉知道叶甜甜没死亦或者叶甜甜干脆就是叶星天假扮的,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于是,叶星天不得不放弃了简单方便的女装舍易求难,换成了一身干练又寻常的男式黑色长袍,修饰了面容后,戴上了一张十分轻薄的面具。
嗯,低调沉默,除了面具,完美的抄袭了杀手出身的平安的人设。
他怀抱着轻剑,自信的走出来。
苏曼莎看着他所谓的“易容”,眼神十分的一言难尽。
叶星天理直气壮的强行狡辩:“盯着他肯定不是一天
两天,最起码也得三五天吧。我要是整的太麻烦容易出漏子,不如莎莎姐你以摘星长老的名义光明正大的把我安插在他身边好了。理由嘛……就说你跟令狐叔叔收到密令需要暂时离开,不放心安庆绪的安危,就派了摘星楼的高手跟在他身边。”
他低头看向安庆绪,笑吟吟的说,“你不会因为跟摘星楼主不对付就迁怒我的对不对?”
会!肯定会啊!不知道大神打架小鱼最爱遭殃了吗!怎么可能不迁怒!
安庆绪满脸堆笑,谄媚的道,“不会!当然不会!”
“不过我跟苏姑娘的关系不好,她派的人我若是不刁难恐怕大家都不会相信,您看到时候……”
叶星天眯起了眼睛,眼含威胁幽幽的凝望着他。
安庆绪:“……”
在强烈的求生欲下,安庆绪的作死之心戛然而止,急忙改口,“不是!我的意思不是让你配合在下的刁难!”
他急中生智,万分贴心的建议:“不然,您看把指派改成索要成吗?这样是我主动求来的,自然会敬重一些。”
叶星天对他急人所急忧人所忧、设身处地为绑匪考虑周全的求生本能叹为观止。
他这么上道,像自己这样正直的好少年再欺负他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呢。
叶星天叹了口气,“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