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2 / 2）

贾母把贾政的态度变化看在眼里，很是欣慰的问：“政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外头有大事发生？”

听到贾母问话，贾政的脸上一下子阴沉下去，他紧皱眉头，扫了一眼邢夫人。

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当着邢夫人说下去。

贾母见了，心领会神的随意指了个古董摆设赐给邢夫人，要她带去给大儿子贾赦品鉴。

邢夫人无奈，只能带着赏赐离开。

府里有什么大事要商议的，都是贾母和二房先商量好了，最后才通知他们大房，这次好歹还得了个百来银子的古董，邢夫人知足了。

见邢夫人一脸喜意的带着赏赐走了，王夫人嫉妒的绞了绞帕子，责备的开口：“老爷，有什么事——”

她怪罪贾政大张旗鼓，让邢夫人捡了便宜，话还没完，忽然一个巴掌就甩到她的脸上。

王夫人坐在椅子上，贾政狠狠的一巴掌把她打的往后一仰，她条件反射的捂住被打的地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看到儿子突然发作，不留情面的打了儿媳一个巴掌，贾母大吃一惊，连忙喝止贾政：

“老二，你这是干什么！宝玉还在这里呢！”

贾政黑着脸，气得声音直抖：“母亲，你可知道这愚妇都做了什么？”

王夫人被打懵了，她捂着火辣辣的脸，听到贾政的话才回过神，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被丈夫在婆婆和儿子面的前打了，简直是天大的耻辱，王夫人再也顾不上体面，哭嚎道：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当了几十年媳妇，为了这个家日夜操劳，现在竟叫我受这样的羞辱？贾存周！你说！我到底做了什么？今天你不把话说明白，我就撞死在这里，要王家来给我收尸！”

贾母本来还要骂贾政，可听到王夫人这么说，眼底冷了冷了，转口淡淡劝道：“政儿，有什么事你慢慢说，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哼，你还有理了？”贾政气的口不择言，一番怒骂，直骂得王夫人愤恨瞪视，夫妻俩恨不得在这里打起来。

“愚妇，我问你，你说你什么事都没做错？你敢说你不认得那马道婆？”

贾政愤愤喝道：“到现在了，你还敢和我撒谎，和母亲撒谎！”

“马仙姑是宝玉的干娘，难道我不能认得她吗？”

怒火滔天的王夫人讽刺贾政，忽然一惊，想起自己做的好事来。

“好啊，你还敢嘴硬！”贾政脸黑的堪比锅底，他向一头雾水的贾母说：“母亲，想必你也知道这个马道婆，昨天晚上，她被人发现死在家里，官府来查看，却发现她和许多侯府的女眷都有往来。”

贾政指向王夫人，咬牙切齿道：“其中就有咱们府上吃斋念佛的二太太！”

贾母糊涂了，问道：“就算是有，又怎么啦？”

马道婆这人贾母也见过，最是花言巧语，哄着她捐了不少香油钱。

贾母为了图安心，捐了也就捐了，倒没有觉得马道婆是个穷凶极恶的骗子，现在突然听到她的死讯，还有些感叹人生无常。

“母亲，你可知道马道婆是在什么时候死的？她死时，正在做那巫蛊魇胜的坏事，什么青面獠牙的小鬼，什么尸油，什么绣花针，赫然在目！”

贾母大惊失色：“竟还有这种事？”

贾政苦笑一下，指着脸色渐渐发白的王夫人：“她魇胜的对象也查了出来，搜出来的帐簿最下头写的不是别人，正是咱们府上的少爷小姐，宝玉和黛玉两个人！”

“什么？？？”贾母再也坐不住，拄着拐杖猛的站起来。

王夫人也大惊，不可置信的瞪着贾政。

一直冷眼旁观，沉默不语的神瑛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冷笑。

贾政继续道：“帐簿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鞋着，买主荣国府贾王氏！母亲，别说是你不信，官府的也不信，报到圣上那里，今日圣上把我叫去问话，我才知道咱们家竟然出了这样一个狠毒的妇人！”

他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到王夫人脸色，不管她满眼的震惊，骂道：“虎毒不食子，你这妇人竟比老虎还要狠毒！我贾家如何碍了你的路，非要害死这唯一的儿子？”

这回贾政用了十成的力，把王夫人打的的脸颊高肿，下颚发麻，一口血吐出，她捂着脸拼命摇头，含糊吐出“宝玉、狐媚子”几个字。

“王氏，你疯了！”贾母震怒不已，抬手一拐杖打在她身上，王夫人躲闪不及，硬生生受了，一翻眼睛，昏了过去。

她昏了，贾母贾政母子俩人犹不解气，命人捆来王夫人的几个心腹仆从，严刑拷打之下，周瑞家的几个供了。

说王夫人妒忌林姑娘，让神瑛不再亲近自己，才起了害人的心思，坐实了王夫人买通马道婆加害黛玉的事实，把贾母气的不清。

至于神瑛被魇一事，几人却不肯承认，只说王夫人觉得儿子胎里带来的玉碎了，性情大变，怀疑他是不是被脏东西上身，才要马道婆帮忙看一看，绝对没有吩咐她魇胜自己的儿子。

一直冷漠听到此时的神瑛才淡淡出声，对愤怒不已的贾母贾政说：

“太太疼爱我，是府里上下都知道的事，绝不可能害我。我经过一番历练，性子变了，太太不知情，胡思乱想也是正常的，但她怎么要害玉儿的命？”

他摇摇头，即是为王夫人求情，又是给她定罪：“太太怕是病了，才会这么糊涂，还请老祖宗宽宏，看在孙儿的面上，饶恕她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