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1 / 2）

尽管杨戬觉得天庭与凡间的差别很大, 可在杨婵看来，天庭和凡间其实也没什么不同。

起码她还没成仙的时候, 凡间的邻居就总会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他们一家人。而等去了天庭，其他神仙也都若有似无地排挤他们兄妹。

所以, 这些年来除了妘娥, 她竟没有其他交好的仙友。

“你可终于愿意过来看我了。”杨婵一边说，一边殷切地握住妘娥的手，“我还以为你因为我二哥的事, 已经不准备拿我当朋友了。”

听杨婵提起杨戬，妘娥的脸色立刻别扭起来：“他是他, 你是你, 我做什么要迁怒到你身上？”

杨婵问道：“那你怎么一直没来找我？”

妘娥叹了口气：“我大姐被关在天牢受了整整十年的苦, 我又哪有心情跑来同你叙话。”

杨婵劝道：“正是因为你心中苦闷, 所以才要来找我这个朋友倾诉才是。难不成，你是怕撞见我二哥？”

妘娥跺了跺脚：“哎呀, 都说不要提他的名字了。你再这样，我可就要走了。”

“好好好，不说了。”话虽如此，杨婵仍旧忍不住小声嘀咕道，“可我二哥也是奉命办事, 总不能违逆玉帝的意思嘛……”

妘娥鼓着脸，软软地瞪了她一眼：“我本来打算叫你一起去凡间走走的，既然如此，还是我一个人走吧！”

“等等！”杨婵连忙将妘娥拉住, “上回偷偷下凡游玩的几名仙家都被惩处了，你竟然还想要往凡间去？”

“为什么不能？”妘娥别过身子，不乐意道，“你二哥都可以常年在凡间待着，凭什么我们就连下个凡都不行？”

“那……”杨婵试探道，“那我们就去灌江口附近吧？这样就算被发现了，也能有我二哥帮忙打掩护。”

妘娥回过头，神情有些许不情愿：“灌江口？”

“放心，不会遇到我二哥的。”杨婵挽着她的胳膊摇了摇，“我在灌江口附近也有一处庙宇，就到那儿走走吧？”

妘娥考虑了一会儿，最后勉强点头道：“好，那就到你的三圣母庙去。”

·

与二郎神庙不同，来三圣母庙上香的多是女性香客。因此夜光的出现，就毫无疑问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而殷涵也随之成为众人艳羡的对象，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都黏满了灼热的视线，不自在极了。

“你三姐怎么还没来，该不会是邀约三圣母失败了吧？”殷涵将夜光一路推到无人的墙角，然后小声询问道。

“放心，”夜光低头看着殷涵，“作为一母同胞的姐弟，我足够了解她。她虽然表面看上去单纯懵懂，但该有的心眼一点也没少。这种小事，她不会办不到的。”

然而，殷涵的神情却没变得多愉快：“你的意思是，你们一家十几口的心都是黑的？”

夜光被这句话堵得噎了一下，好半天才反问：“你觉得什么是黑，什么又是白？”

殷涵毫不犹豫地回答：“损人利己是黑，光明磊落是白。”

夜光问道：“可这天底下，又有多少人是不为自己筹谋打算的？利己，很多时候本就注定了要损害他人的利益。”

殷涵皱眉道：“但只要愿意想，互赢互利的法子总还是有的。”

夜光低声道：“比不得损人利己来得方便有效。”

闻言，殷涵忽然“噌”的一下从夜光身边退开，警惕道：“你是不是又想坑人了？告诉你，我可不会再当你手上的棋子了。”

夜光望着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就算是损人利己，我也不会对我……身边的人下手。所以，你不用怕。”

“那你要对谁下手？”殷涵嗅着庙宇中的香气，脑中顿时灵光一现，“难道是三圣母？”

夜光正犹豫着是否要回答，目光却忽然在殷涵身后定住：“她们来了。”

来了？

殷涵立刻转过头去，结果恰好看到两名轻言浅笑的美丽女子正携手朝她和夜光的方向走来。

或者说，是其中一名女子刻意引着同伴往这边过来。

而且，如果殷涵没猜错的话，这两人应该就是夜光的三姐妘娥，以及杨戬的三妹杨婵。

妘娥和杨婵越走越近，这个距离其实已经足以让杨婵发现墙角处的夜光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张写满小字的笺纸却突然从殷涵衣袖中飘了出去。

“啊，刘向写给我的诗！”

事实证明，嘴上表示要好好收藏刘向诗作的殷涵，并没有将承诺落到实处。

而这忽如其来的妖风也确实诡异，不但没让殷涵将纸抓住，反而还直接把纸吹到了杨婵的手中。